榛子酥

【靖苏】各自为政(九)(ABO 双黑夫夫预警)

结尾情场真谛

天要下雨:

阅前必读——
假设1:梅岭一役,是因为大梁朝廷有人泄露了军情,从而导致赤焰军被大渝打败,全军覆灭。
假设2:谢玉、夏江、甚至是萧选,在“表面上”都对这场灾难毫无责任,事后还追封了林府上下和赤焰军将士。
假设3:祁王因故“病逝”,无子。
总结,假设,如果所有的事情都被元凶做得更加隐蔽,那么,血案无从翻起,可真相却永远都被隐藏,靖苏二人,又会如何做呢?


ABO世界观,靖苏精神上为强强双黑,不虐,HE。


OOC、丧病、无逻辑及“很”正经三无文笔预警!


(九)


“喜脉?!”
所有人异口同声的惊呼差点顶翻了芷萝宫的宫墙。
“噤声!”最镇定的自然是宣布此消息的静妃娘娘,所幸她早已遣走了伺候的宫人,略略四下张望,这才拍了拍胸口,“这事可千万不能说出去。”
“为何?!”穆霓凰兴奋得俏脸通红,“兄——呃,王妃嫂嫂有喜了,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啊。”
静妃凉飕飕的目光落在了身前二人的身上,尤其是萧景琰,“长苏有喜两个月了。”她语含薄怒,“不像话!”
“两个月?”穆霓凰一怔,旋即恍然大悟,“那就是说,在成婚前就——”
“不错。”晋阳公主也是脸色不善,“他们才成婚两天就有了两个月的身孕,要是传了出去,长苏还要不要做人了?”更何况还有大渝那里的揪心事,小殊这孩子得受多大的非议啊。
萧景琰本是惊喜交集,听得静妃和晋阳公主的一言一语,心中渐感羞愧,“是景琰鲁莽了。”他小心翼翼地扶起梅长苏,搂着他后腰的手臂还在微微发颤,“长苏,对不起。”
“说什么蠢话,当初若不是你来了——”想起那天在廊州所发生的事情,梅长苏便心有余悸,“母妃,长公主,你们不要责怪殿下,当时是长苏的信期到了,又突发了些状况,这才不得已求助于殿下,他并非存心无礼。”说着梅长苏微微转身挡在萧景琰的身前,不让其他人责怪的目光落在他身上。
“长苏。”萧景琰将梅长苏转了过来,让他面对着自己,“那你现在感觉如何?有没有不舒服?”他的手慢慢抚上梅长苏的小腹,“天哪,孩子......”这里真的有个孩子?他和梅长苏的孩子?陌生而又奇妙的感觉自手心处传来,萧景琰的嘴角不由自主地越翘越高,他要做父亲了......
是啊,孩子......
可是,孩子??
相较于萧景琰,梅长苏却没有那么惊喜,不是不高兴,而是太过诧异——蔺晨明明说过,他不易有孕,萧景琰与他甚至并未结契,这个孩子来得未免也太突然、太出乎意料了。
然而,望着萧景琰闪烁着喜悦的脸庞,梅长苏也忍不住激动了起来,“景琰,我们有孩子了。”他按住萧景琰抚在自己小腹上的双手,想与他一起感受二人血脉交融的存在。
“长苏......”
“咳咳咳咳。”静妃咳嗽了几声,正沉浸在幸福中的二人脸红耳赤地松了手,还是萧景琰的脸皮厚些,忙不迭地开口追问,“母妃,那长苏现在的身子需要注意些什么吗?有什么要忌口的?有什么不能碰的?”
晋阳公主本是一肚子的气,却见萧景琰情真意切地关心着自己的儿子,这不满也就消了去——说到底,做父母的,不过是希望自己的孩子有个好归宿罢了。
哎,景琰到底是个好孩子。
“行了,关键是怎么隐瞒长苏怀孕的这件事。”晋阳公主求助地看向静妃,后者点点头,“无妨,孕期中略使些手段,说是早产即可。”她是医者,自然有足够的信心可以瞒天过海,更何况......
在场的人无一不是风浪里翻滚了十几年的人精,他们也都看出来了,萧氏孙系凋零得实在蹊跷,若是梅长苏的身孕让旁人知晓,祸从天降也不一定。
萧景琰和梅长苏的手同时紧握成拳——我以性命相护,没有人可以伤害我们的孩子。
“好了,长苏,你跟我来一下,我们去厢房谈谈。”静妃向梅长苏伸出手,萧景琰本能地要跟上,被她一眼瞪了回去,“母妃和长苏谈谈坤泽之间的事,你也要跟吗?”
“呃......”萧景琰尴尬地后退了一步,想着可能静妃要和梅长苏说说孕期保养之事,他不方便听。
咳,有什么不方便的,梅长苏哪里他没看过了?
晋阳公主见静妃悄悄向她点了点头,也不便做出太关心梅长苏的样子来——罢了,静妃妹妹既说小殊没病,我便安心去准备些为他调养身子的补品吧。
穆霓凰身为中庸,又是个没出阁的姑娘,更是帮不上忙,向萧景琰诚心恭喜了一番之后,便高高兴兴地向静妃告了退——今日不但见到了林殊哥哥,还很快就要升级当姨母了,可真是开心那。
但萧景琰显然不准备轻易放二人离去,尤其是晋阳公主,知道长苏有了身孕他是很高兴没错,可心底里那挥之不去的犹疑,倒也得追问个清楚。


“小殊。”厢房内,静妃扶着梅长苏在软塌上坐下,“这孩子,你要万分小心。”
梅长苏心尖一颤,“静姨......母妃,莫非孩子不好么?”
静妃拍拍梅长苏的肩膀,柔声道,“别慌,我只是看你身子不佳,虽不知原因,但脉象总是虚弱。”
静姨真没把出火寒之毒的脉象来?这是为什么?
梅长苏百思不得其解。
“你跟景琰,未曾结契吧?”静妃在梅长苏身边坐下,见他红着脸点了点头,便续道,“未结契便有孕,胎像更为不稳......更何况我看你似乎还用了药......”
梅长苏听得暗暗咬牙,他现在也想明白了,当初巫云门给自己下的只怕不是催信粉,而是催孕的药物——也对,若自己失了清白,江左盟还可瞒天过海,若自己怀了身孕,可就怎么都瞒不过去了。
“还有,你的血气旺盛,元气却虚浮,前几日你和景琰只怕胡天胡地得厉害。”静妃责怪地看着梅长苏,想着可能自己儿子的责任比较大,又无奈地摇了摇头,“接下来可不能胡闹了......至少得等胎像稳固之后......”
梅长苏只觉脸上发烧,正无言以对时,耳边传来了静妃严肃的质问,“但我叫你进来却并非为了这些,小殊,我只问你,为何要瞒着景琰十几年?”


“景琰,你此言何意啊?”晋阳公主没料想萧景琰会追出来,“什么叫,我有什么事瞒着你?”
萧景琰脸上的笑容不变,眼中却并无几分笑意,“姑姑心知肚明。”
晋阳公主后退了一步,眼前的孩子语气恭顺,言行有礼,可就给她一种全部被看穿了的感觉,所有的心事无处遁形。
景琰啊,你果然是长大了。
“姑姑认识长苏?”萧景琰慢慢走到晋阳公主跟前,“早就认识?”眼角的余光瞧见了溜得没了踪影的穆霓凰,罢了,这丫头以后再审。
“呵......”晋阳公主泛起了心虚的恐慌感,勉强露出笑容,“怎么会呢?姑姑从未离开过金陵,十二年来,也从甚少离开林府——”
“所以长苏是林府旧人咯?”萧景琰的结论下得非常之快,直让晋阳公主忍不住想骂他一声——哪有女婿这样审岳母的?!——好在心底尚存了一丝理智和底气,并没有开口。
“姑姑既不肯坦诚相告,那便让景琰继续猜测吧。”萧景琰缓步走到晋阳公主的身侧,却不直视她的侧脸,“姑姑对长苏的关爱之情溢于言表,想来长苏不仅是林府旧人,还是姑姑所疼爱的晚辈,可林府的晚辈,景琰倒也全部熟识——”
“景琰!”晋阳公主立刻打断了萧景琰的话,她知道若对方再猜下去,很快就会握住最正确、也是唯一的那个答案。
景琰,不要怪姑姑,不是我不想告诉你。
这些年来,你的成长、你的变化,我全都看在眼里,可是......她想起宸妃、五年前的那件事后几近崩溃的宸妃、一身傲骨却跪于自己面前苦苦哀求的宸妃,“大嫂,算我求你,千万不要告诉景琰小殊还活着......我不知小殊为何要瞒着景琰,但我却是为了景禹......大嫂,请你理解一个失去了孩子的母亲,现在的景琰,他还不够......可若我们连景琰都失去了,景禹还有什么希望?小殊还有什么希望啊?”
是啊,五年前的那件祸事,至今都让晋阳公主和宸妃心有余悸。
那么,五年后的景琰,足够了吗?
晋阳公主不敢赌。
“景琰,你也不必想太多了。”晋阳公主深吸了一口气,天家长公主的气势,并不是一个晚辈所能轻易压制住的,“我知你这些年一直在谋算大事,所以习惯了凡事想得复杂——但在姑姑这里,你不必来这一套。”
望着忽然气场大变的晋阳公主,萧景琰更是眉头深锁,“姑姑的意思是——”
“我把长苏当成了小殊。”
“什么?!”萧景琰大出意料之外。
“若小殊还在,与你成婚的便是他吧。”晋阳公主叹了口气,“所以方才在御花园中,我看见你与长苏亲密的样子,就忍不住在想,若是小殊呢?与你在一起,是不是也是一样......虽然这么想对长苏很不公平,可景琰,你要体谅,姑姑失了小殊十几年,总想找个寄托......”
“所以姑姑的意思是,你对长苏是移情。”萧景琰半信半疑,“你把他当做了小殊的替身?”
“景琰,你也快做父亲了,想来很快就会理解父母的心境。”晋阳公主想起这孤苦的十几年,日夜思念着逝去的丈夫和身在远方的儿子,脸上的表情也不自觉地动了真情,“做父母的,孩子在身边,眼中便只有他;孩子不在了,全世界,便都是他。”
心酸却又浓情的话语让萧景琰的心中也泛起了苦涩,他歉疚地垂下了头去,“景琰无礼,勾起了姑姑的伤心事,还请姑姑见谅。”


“小殊,你并没有瞒着晋阳姐姐。”
“是。”梅长苏不敢抬头直视静妃,“父帅身亡,林府破败,我只怕母亲没了寄托,做出什么傻事来。”
“你也没有瞒着蒙挚。”
“我......”少见静妃这般肃容以对,梅长苏只能强硬地道,“因为我需要有人与我互通京中的消息,蒙大哥是唯一信得过的人。”
“所以,你认为景琰不需要寄托?你认为景琰信不过?”静妃凄然一笑,“当然,静姨也信不过......若非发觉了晋阳姐姐对你和景琰的婚事反应有异,静姨只怕要被你瞒一辈子吧?”
“静姨,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梅长苏以晚辈之礼下跪,紧握住静妃交叠搁与膝前的双手,“我有苦衷......”
“什么苦衷?”静妃的表情始终平静如初,可梅长苏却知道,他若不说出足够的理由,只怕静妃会即刻向萧景琰道出实情。
是啊,这十几年来,景琰的痛苦和坚守,静妃都一一瞧在眼内,她知道真相后还能忍到现在,已是大为不易了。
“景琰是我的儿子,他是皇帝也好,是乞丐也罢,他娶谁、爱谁,其实我都无所谓。”静妃慢慢扶起梅长苏,眼中泪光盈盈,“做母亲的,只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幸福。他有大志、要伸冤,我以他为傲,所以小殊,静姨不明白,你为何这么信不过景琰......他那么的努力,变成了如今的样子,难道你还不放心吗?”
“静姨,我怎么会信不过景琰?若信不过他,为何还要委身于他,为何一心助他成事。”梅长苏捂住自己的小腹,放低了声音,“为何还一心想为他留下血脉......”
“那到底——”
“静姨!”梅长苏知道瞒不过去了,“我只剩下三年的性命了。”
什么?!
静妃的脸色瞬间转为苍白,她险些跌坐到地上,却不待梅长苏伸手来扶,慌乱地重新按住他的脉搏,直到很久很久之后,她才心疼地抬起头来,轻轻搂住梅长苏,“怎么会......火寒之毒......我刚才怎么没把出来呢......挫骨削皮,孩子,你到底吃了多大的苦......”
梅长苏依偎在静妃的怀里,知她泪如雨下,自己却流不出一滴泪来,“还请静姨瞒住所有人。”
静妃咬牙不答。
梅长苏静静地续道,“十几年前,景琰失去了林殊,他有多痛苦,静姨想必全部看在眼里。若十几年后,林殊回来了,却又再次离开,景琰会有怎样的反应,我都不敢想......”他不想让自己哭出来,只能拼命咬着嘴唇,“失而复得,得而复失......静姨,你怎么舍得,我又如何舍得......”
“可是,你终究要离开他的。”静妃一边擦着眼泪,一边搂紧了梅长苏。
“离开他的,只是梅长苏而已。”梅长苏跪直了身子,微笑地看着泪眼朦胧地静妃,“得了梅长苏的麒麟之才,成就了景琰的夺嫡大业,平了赤焰军、林府还有景禹哥哥的冤情,甚至,还留下了一个孩儿......景琰就不会有遗憾了。”梅长苏笑得越发开心起来,“届时即便梅长苏离去,景琰伤心一时,但却不会受到那般巨大的创伤。”
失去林殊,和失去梅长苏,是不一样的。
静妃怔然望着梅长苏良久,苦笑着摇了摇头,“小殊,你有没有想过,若是于景琰而言,失去梅长苏之痛,犹甚于失去林殊之殇呢?”


日已过午,萧景琰回到王府后便去了演兵场训练,临行前千叮万嘱梅长苏要好好地留在屋内,他本想让王府内的府医挨个儿再为梅长苏诊治一遍,却被梅长苏以自家神医明日就到、不必劳师动众为由,严辞拒绝了。
虽然已经是春天了,但梅长苏的身体仍时时发凉,他本人早已习以为常,但萧景琰却是心惊肉跳,万万不敢大意,一连往寝殿里塞了好几个火盆。
梅长苏突然很讨厌这种“呵护”。
他当年在战场上摔摔打打都不曾皱一下眉头,怎么突然就变成了一个玻璃人,动也动不得了?
呵......当年,梅长苏,你现在居然还在想当年?
自嘲地盯着咫尺之外的火盆,又看了看自己瘦骨伶仃的双手,不自觉地回想起今日宫里发生的一切。
太奶奶叮嘱他“当诉”,霓凰要他坦诚相待,静姨更是逼着他直视景琰这么多年的痛苦,那分明是在说,林殊,看看你有多残忍,默不作声地在远处望着至爱之人为你肝肠寸断,却还一心地欺骗隐瞒,只为了自己心中那点可怜的自伤自卑。
是啊,林殊是残忍的。
可他是梅长苏啊,他已经没法子把林殊还给萧景琰了。
所以,这根本不算欺骗吧。
林殊早就死了。
得而复失,那才是最可怕的。
“小殊,你有没有想过,若是于景琰而言,失去梅长苏之痛,犹甚于失去林殊之殇呢?”
可能么?
可能有那一天么?
如果真有那一天,那我......我便是对景琰做了如何残忍的事啊!
骤然睁开双目,梅长苏惊讶地发现他竟不自觉地走到了萧景琰的书房——是啊,这里是靖王府,他当年玩闹了无数遍的地方,就算是闭着眼睛,也能安安稳稳地走过每一个角落,摸索每一扇房门。
所以,他为什么会来到萧景琰的书房呢?
梅长苏啊梅长苏,其实你也是想告诉他的吧,告诉他自己究竟是谁,告诉他别难过,我就在你身边。
景琰啊,我就是林殊。
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骗你,我只是害怕你再次受到伤害,我不想撕开你的伤口再去往上撒盐,可是,如果梅长苏也能像林殊那样拥有你最纯粹的感情,那么......
眼前隐隐有一团红光闪耀,是他的朱弓,是林殊的朱弓。
梅长苏犹豫地伸出手去,只是想摸一摸那把曾经浸淫过战火和鲜血的弓箭,也许它可以给自己温暖和力量,让自己积攒起足够的勇气,说出真相。
“长苏!你怎么在这儿?”身后传来萧景琰的呼唤。
“景琰——”梅长苏转过身,鼓起勇气,“我,我想跟你说,我——”
“别碰!”萧景琰快步走了过来,将梅长苏的手从朱弓上掰开,“这是我故人的遗物,他生前不喜欢陌生人碰他的东西。”
手中攥着梅长苏渐渐握紧的双拳,却发觉越来越僵硬寒冷,“长苏?”萧景琰朝梅长苏细看,“你来找我有事?”
梅长苏怔然良久,才慢慢露出微笑,“没事,我只是随便走走,不小心迷了路而已。”


深夜,芷萝宫内灯火通明。
皇帝今日宿在了越贵妃那里,静妃却是彻夜不眠,紧张而又忙碌地翻阅着她收藏了多年的医书。
胎像......
毒脉......
为什么会这么相似?
为什么我会分辨不出?
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关联,我必须找出来......
而靖王府内的烛火也是燃烧至了半夜。
梅长苏坐于大梁朝局的“棋盘”之前,手中握着“棋子”,凝神细思——该开始了,他没多少时间了。
“怎么这么晚还不睡?”开门声响起,萧景琰悄然走到梅长苏的身后,“都是有身孕的人了,还不好好休息。”他俯下身,想把梅长苏抱至榻上。
“殿下先等等,我有事要跟你说——”梅长苏转过身来,正要和萧景琰商量接下来的事,一见了眼前之人的模样,却忍不住失笑,“殿下这是做什么?”萧景琰居然挎了三把弓在肩上,这是要出去做买卖?
萧景琰苦笑了一下,在梅长苏身边坐下,伸手搬了个火盆过来,“我下午不让你碰那朱弓,你生气了?”
“没有。”梅长苏轻轻摇摇头,“是长苏鲁莽了。”
“噼啪。”烛花爆裂的轻响更衬得屋内一片寂静。
“那是小殊的弓。”萧景琰将梅长苏揽入怀中,长长一叹,“他是我人生里的第一段感情,和他在一起的日子,也是我最单纯最快乐的时光......他去世了,死于最美好的年华,这种撕心裂肺之痛,我一生都不会忘怀。”
梅长苏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,只能默默应道,“殿下重情,苏某感佩。”
“长苏,这三把弓送你。”萧景琰一股脑儿把肩上的弓丢给梅长苏,还不待他推拒,便解释道,“你可看清楚了,这都是我的弓。”
什么?
梅长苏细看手内的物件。
一把是颇为陈旧的牛角弓,到处都是裂痕,弓弦都泛了黄。
“这是我第一次学骑射的时候,皇长兄亲手为我做的弓,我一直用到了十六岁。”
一把是闻得出硝烟气味的长弓,血迹斑斑,望之惊心。
“这是我上战场之后,缴获的第一把弓,那时我用这把弓的弓弦绞杀了大渝的一个大将,父皇升我为双珠亲王。”
最后一把是光华灿烂的金色弯弓,精致华贵,荣耀万丈。
“这是我升为七珠亲王之后,夜秦君主在战场上投降,上缴了象征着夜秦皇权的金弓,父皇同意我自己留下做纪念。”
“殿下?”梅长苏仰首望着萧景琰诚挚温柔的眼神,“长苏,这三把弓,代表了我武将生涯的全部时光......小殊不在了,我的追思,我的怀念,我的遗憾,都是属于他的。”他轻轻在梅长苏的侧脸一吻,“而我萧景琰,是属于梅长苏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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