榛子酥

[苏靖]罪名(重生梗)

秦统大概是景琰迷弟?

秋裤神12138:

第五章 病祸起初见端倪


    深夜的靖王府灯火阑珊,将尽的烛光里,长剑高悬金丝铠甲低挂。摇曳的火烛引来蹒跚飞蛾振翅而动踽踽难行,摇晃间扑向火苗,噗呲一声化为灰烬。




    徐徐凉风穿过窗柩卷起一袭尘土。




    雕花木门被人轻轻推开,列战英进门便发现他“风华绝代”的殿下从宫里回来后,便像个木偶般枯坐在房中,双眼黯然空洞不负往日神采。




    列战英心下一惊,忍不住大呼道,“殿下!”


    景琰恍若从梦中惊醒浑身大颤,手抠着木案骨节发白,指尖红的都要渗出血来,“小殊……”




    此去便真的不能再回头了!




    恐怕到时候情义不复,故景难留!


   






    “殿下!”列战英心底惊惧,连忙走上前去想要扶他却又不敢,手僵在空中焦急万分。


    前些时日从城郊九安山回来,殿下便开始不对,经常陷入深思,性子也变了,似乎更沉稳,更有些孤僻。






    在他眼里,靖王怎么说也是经常闯祸调皮,和林家少帅在一起的时候经常挂着笑容的阳光少年。近来却总能让他从这个金陵公子身上感觉到一股绝望的悲哀。


    此时景琰却突然抓住列战英的手,像是魇住般低声呢喃,“小殊不要怪我!这次我定要护你们周全!”


    那双小鹿般浑圆的大眼睛此刻像是看到什么惊世骇俗的鬼怪,红了眼眶惊惶无措。他的右手忽然按上胸口,脸色一片惨白,身体一阵抽搐,竟然平白无故吐出一口鲜血来。


    列战英吓得三魂去了七魄,平时壮如小牛犊的人怎么会突然就吐了血呢!他一边糊乱按上景琰的嘴,生怕他再吐些什么东西出来,一边急着想去叫太医,景琰却紧紧的扣住他的手腕,力气之大几乎快把他的手腕捏断。


    “小殊,小殊你不要走……不要……苏先生,苏先生你不要再骗我了,我怎么可以不相信你,我怎么会不相信你!我怎么能没认出你小殊!小殊!不要走……小殊……小殊……”


    景琰就这样念着牵绕了他二十一年的名字昏死过去。








    当年的赤焰旧案到底给他留下太大的阴影。


    一次东巡,六月思慕,满心欢喜带着独一无二的礼物纵马而回,却是故地已封,亲友已死,所见的不过两道圣旨,一城鲜血,眨眼间,纵情声色的金陵城于他只剩下一座空城。


    七万英魂,只剩辨不清面孔的残尸,梅岭之巅,只剩一片焦土。


    他所爱的,不过朝夕化为泡影,所信仰的,一夜之间付之一炬,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竟然是他的父亲,这叫他如何承受。


    他一直觉得小殊是怨他的。


    小殊应该怨他的。


    如果当年他没有东巡,这一切也许都不会发生至少有所改变。如果他知道东海一行,再回来会是如此光景,他情愿死在东海不曾凯旋。


    他恨自己无能,不能翻云覆雨起死回生,恨自己愚笨,没有惊天伟才锦心绣肠。他如何才能弥补欠小殊的情?如何才能弥补父皇犯下的大错?


    他如何才能原谅他自己?














    太医一边摸着靖王略显虚浮杂乱的脉搏,一边提笔开着方子,心里万分紧张。刚交接了岗位便被抓过来给这个受到各方宠爱的皇子看病,虽然看脉象并无大碍,却是丝毫不敢马虎。


    刚将药方交给副将,那早就焦急难耐的年轻将领就迫不及待了,“太医,我们殿下可有什么事?”


    太医略行一礼,“将军放心,靖王殿下并无大碍。”


   “怎么会呢?白天还看着好好地,突然就吐血了,我们殿下身体一向健壮啊!”


    太医也很迷惑,却还是宽慰道,“殿下近几日恐怕是思虑过重,虚耗元气,气血不畅,加之旧伤未愈,又有事郁结于心,难以释怀,情绪激动,一时心神受损,血气上涌才会突然吐血。殿下素日身体康健,底子深厚,我已开了护心脉补气血的药,吃两日身子便好,但是心病还需心药医,最主要还是得解开心结才算大好,这件事就要劳烦列将军了。”






    思虑过重?


    近两日殿下确实总是发愣走神一副有心事的样子。再想他昏迷前所说的话,列战英心里大概猜到个七七八八。自家殿下素日未离开过林少帅这般久,此事恐由林少帅而起,只怕还是得他来解才好。


    看来明天早上得去请林少帅过府才是。


    思前想后,自觉安排妥当,列战英这才请了太医离开。


    送走太医,怕隔天去晚了林殊有事离了府,继而安排好明天一早去请林殊的人,他再折回房中,果然见景琰睡得并不安稳,双眉紧蹙额上略有薄汗,轻替他擦拭,掖好被子,列战英不免心中吐槽两句这个简直操碎了他的心的殿下,然后才灭了灯,守着他睡了。




    可是第二天,神机妙算的战英没有料到的是,来的最早的竟然不是林殊。


    去请林殊的人刚刚出府,列战英便看到那个传说中威武神勇的禁军统领揣着手,一脸淫笑的出现在自家府衙门口,此时,他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。


    虽然素不来往,此次也不知道此人来意,列战英还是拱手施礼,恭恭敬敬道,“末将列战英,参见秦大统领。不知大统领到此,可是何要紧事要吩咐。”


    大清早的,天气已经冷了,秦释拢拢单薄的袖子,轻佻笑起来,“今日我休沐,不过是受了靖王殿下盛情邀约,不必拘礼。”他跳过列战英看了看身后还陷在宁静中的靖王府,目光胡乱向里扫去,“你们靖王殿下,可起了?”


    列战英对这个秦释虽然少有接触,却也深知此人性情古怪,靖王是绝不喜欢的,怎么会邀他过府一叙?此事怕有蹊跷,他回道,“昨日夜里殿下身体不适偶染寒疾,现下还在休息。”


    听到他说景琰病了,秦释立刻收回目光,见列战英如此平静略感疑惑,“病了?昨天我见还好好地,怎么说病就病了?我进去看看他,别是挡我的说辞。”


    秦释说着绕过列战英就往靖王府里走去。


    列战英连忙追过来想拦住他,“大统领,殿下还未起身,还请您留步。”


    秦释侧目看他一眼,毫不在意的硬闯,“没事,我又不折腾他,不过是去看两眼,你担心什么?”
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列战英还在为难,秦释已经跨过第二道门了,他正准备再拦,忽就听到他家殿下的声音。


    “战英。”景琰一身红衣英英玉立站于廊下看着他们两个,“没事了,战英你先下去吧。”


    萧景琰昨夜虽是昏卧病榻,今日却起的不比平时晚,此时已然穿戴整洁,往那里一站,除了脸色些微有点苍白,嘴唇无什颜色外,到与平日没什么区别,依旧是神采奕奕精神抖擞。


    列战英看景琰到真像没事人的样子,只得听服命令应声退下。


    秦释待他走了,老神在在的看着眼前俊朗男儿,忍不住笑起来,“听说殿下病了,没想到病中也是这般傲雪风骨,英姿绰约呢。”


    萧景琰扫了他一眼,不想理会他话中戏谑,转身往内院而去,“秦大统领倒是来得真早,本王还未用早膳,正巧,不如共进?”


    秦释乐颠颠的跟上去,虽已是成年模样算起来也比景琰大个十岁,卸下盔甲却为能跟某个人一起用膳而高兴的像个孩童,“殿下盛情,卑职就不推脱啦,谢殿下恩赐。”


    转入后院,一切都是一色的清雅简朴。




    靖王府是在梁帝盛宠下建的,占地庞大,就连演武场都是尽力与中军统帅下的匹配。


    秦释四处打量着座京城最大却也是最朴素的皇子府邸,自然明白靖王这是军人行径不喜骄纵奢靡,金碧辉煌,心下难免喜欢。


    靖王府的早膳与往常并无不同,却是吃的景琰心里百般不舒服。


    他只要一抬眼,准能看到一双细长的丹凤眼闪着精光盯着自己,刚到嗓子眼的粥一下就哽住了,咽也咽不下去,吐又不好意思吐出来。


    强行转移视线,滚动喉咙。


    可算是没有桌前失礼。




    “秦统领可是用过早膳了?还是靖王府的早膳不和你胃口?”他假装无意的搅弄着碗里的粥,低眉垂眼避过那人锋芒,随口道。


    秦释盯着他长长的睫毛,直刺入两鬓的剑眉,因为水的润湿此刻正娇艳红嫩,好像散发着光泽的嘴唇,口水都快滴出来了,“不不不,很合口味,简直美味,靖王府大厨手艺简直是京城一绝啊,卑职日后可能日日到府叨扰?”


    景琰喝着寡淡无味的平凡白粥,算是明白蒙挚的蠢劲儿到底是像谁了,也难为他跟在秦释手下当了不短的时间的差。


    不过,这张看着就恶心的谄媚脸他还真的不想天天见,“秦统领公务繁忙,宫中还有许多事情要秦统领费心,怎劳烦秦统领日日到我这小小靖王府,你若喜欢,大厨带走便是。”


    秦释见景琰今天是难得的对他耐心,脸都快伸过桌子贴到靖王脸上了,“不麻烦!我愿意天天来看着你。”


    景琰胃里一阵翻搅,强行咽下最后一口粥,默默地擦嘴漱口,再不愿跟这人说一句话。秦释却像是不懂靖王的无声抗议,也把筷子放下,再次调笑道,“初到靖王府,殿下也不带我到处逛逛?”


    景琰招手唤来下人将碗筷收走,自然起身道,“自然要带大统领转转。”


    秦释再次欢呼雀跃的跟了上去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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